【教职工风采】再读《蒹葭》

  • 作者:郑红星
  • 来源:基础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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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4-11-06

我国被称为“诗国”,《诗经》是我国的第一总诗歌总集,收集了305篇诗歌,篇篇经典。在这些诗中,我最喜欢的就是《蒹葭》了。自从在教科书上学到它,便过目不忘。它简单纯粹,它含蓄隽永,读后让人唇齿留香,让人遐想,抑或悲伤……      

 可以想象,在一个深秋的早上,你在河边徜徉,或者是徘徊。河边的芦苇茂盛,随秋风摇曳,你会觉得有点凉意,中国人一贯有的“伤秋之情”会油然而生,这时,你突然发现河的另一方有一个绰约的女子在对岸徘徊,她可能你认识,也可能不认识,但从这一刻开始,你会不自觉地视她为知已,此时此刻,共同的选择,你会觉得她会懂你。但毕竟隔了一道河水,你无法逾越,这既是空间的距离,也是心灵的距离,或许就是隔岸欣赏就好,或许就是静静地什么都不想就好。此时,芦苇、河水、你和对面的女子都瞬间成为风景。

这首诗让我颇有感触。内容明白晓畅,但它内在的意境让我思索很久。当学生时,老师说这是一首情诗(情诗说),诉说“男人追求女人却又追求不到”的失落迷惘,《诗经》不是说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“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”么?但我竟会穿凿附会,猜想这首诗另外的含义。也许当时是表达作者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,但在现实条件的阻碍下不得施展(理想说),类似的诗词在李白、苏轼、孟浩然、辛弃疾、陆游多有出现;又或许作者本身是统治者,借此诗表达他求贤若渴(求贤说)?毕竟贤德之人难寻,且贤德之人不一定愿意为人所用。又或者作者想借此诗表达他有远大的抱负,希望得到贤主重用(君主说)?这里的伊人借指统治者?——这些看法也不是不行,只是作者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,我们的确是无从知晓了。但这并没有什么,作者写诗创造的意境,作为读者,我们是可以再创造的。

《蒹葭》竟使我想到现代诗人卞之琳的《断章》,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,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”——这首诗也脍炙人口。在《蒹葭》中,作者视他周围,特别是对面的人儿为“风景”,但在对面的“伊人”眼中,“他”又何尝不是“风景”呢。奔流的河水,两个“脉脉不得语”的人儿,在霜天白露芦苇飘荡的背景下,这样的意境图,让人难以表述,如果绘于瓷器之上,最好的表现形式就是“青花”了吧,——色彩简单纯粹,但含蓄隽永,余韵悠长。